侵权、涉黄、低俗：今日头条透支的债该连本加利偿还了

丹麦生蚝泛滥日前成为国内热点话题，这个原属太平洋的物种入侵丹麦多年，由于缺乏强有力的天敌存在，导致对其海岸生态环境造成极大的破坏。在中国看似不起眼的生蚝，却能在遥远的丹麦掀起如此大风浪，折射出没有强有力的天敌制衡，再小的力量也有可能演变成小恶魔。

事实上，各行各业都会有“生蚝”版破坏性力量存在，他们裹挟着各种激进力量，冲撞现行的公序良俗和法律法规约束，用金钱和影响力嘲笑遵纪守法者，可能会在短期内获取一定的突破，但终究还是会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低下狂傲的头颅。

5月2日，《南方日报》发表一则公告，称“2016年至今，‘今日头条’客户端未经许可擅自转载本报社版权作品近2000条”，并列举了部分侵权转载的作品，对今日头条进行了强烈谴责。在公告中，南方日报还声明“本报社已对上述侵权行为进行证据保全，并保留进一步追究其相应侵权责任的权利。限侵权方在本公告发布之日起五日内，与本报社沟通解决。”

“这是创作者最好的时代，也是侵权者最坏的时代”。这是今日头条不久前推出的普及头条号保护原创作者宣传小视频出现的“盛世警句”。然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今日头条高调宣布为入驻头条号原创作者维权，自身却常年陷入侵权泥淖中，难以自拔。

该还债了

古人云，事不过三。然而今日头条涉嫌侵犯版权纠纷早已不是新闻，甚至不算个事儿，各种解读似乎流于多余。就在上周，腾讯和搜狐以涉嫌侵犯其所属作品的信息网络传播权为由，要求今日头条立即停止对涉案作品提供在线传播，并就涉案作品索赔经济损失百万级。

去年11月，凤凰新闻就以今日头条恶意劫持凤凰新闻客户端流量，向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今日头条立即停止有违基本商业道德的恶意不正当竞争行为，并赔偿经济损失2000万。

更早之前，包括新京报网、《广州日报》、《长沙晚报》、《楚天都市报》等也曾因版权侵权与今日头条发生过纠纷。

不断爆发的版权纠纷的背后无疑是各种利益博弈，这对去年末传出融资10亿美元左右的D轮融资，估值高达110亿美元的今日头条来说，2016年广告收入已经超过新浪，洒点小钱堵住版权方的嘴，似乎不是个事儿。

在商言商，钱能解决的都不算事儿，然而今日头条还是一而再再而三以身涉法，似乎也折射出野蛮成长时尾大不掉的尴尬。纵观当下的内容分发平台，不管是BAT，还是网易、新浪、一点资讯等，没有哪家能有今日头条犯的事儿多。今日头条早就抛出了“新闻搬运工”理论，声称“不生产新闻，只做新闻的搬运工，不输出价值观”等自辩说辞，但欠下的债该还就是得还，而且是连本加利还。 

今日头条的玩法跟不少短视的地方政府类似，一些官员为了快速发展经济，无视环保诉求匆忙上马一些高污染项目，虽然在短期内获得一些可怜的效益，但造成的环境污染却会遗毒多年。今日头条成长时挥之不去的侵权、低俗，染黄等老大难问题，暴露出今日头条几年来野蛮生长透支太多债务和公信力。

今日头条似乎不愿认同这些观点。笔者曾在《今日头条遭央视曝光涉黄：竞争无奈之举or有意为之？》一文认为，今日头条号称覆盖6亿用户，本应树立正确的舆论传播导向，如今自甘堕落成为网络色情传播温床，无论是出于竞争考量还是受利益驱使，为用户持续提供优质内容，无疑是包括今日头条在内的所有玩家的共同心愿。今日头条应勇于承认自身错误，全面接受监管层和广大用户监督，做到让监管层放心、广大用户安心。

然而这篇建议性文章却被今日头条官方视为“侮辱诽谤”，笔者发在微信公众号上文章很快遭到今日头条工作人员投诉，认为此文对今日头条商誉造成极大负面影响，只是微信官方并未认可其诉求。

还剩多少自信？

百度上周公布2017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截至本月手机百度资讯流日活用户已达到8300万，而QuestMobile不久之前公布的移动互联网春季报告中，2017年3月今日头条DAU为7478万，按照DAU衡量，手机百度已成国内最大的个性化资讯分发平台。

此外Quest Mobile今年2月发布《2016年综合资讯行业回顾》，认为中国人口红利逐步衰减，用户增速基本停滞，获取用户难度增加。内容分发平台同样面临成长天花板，其中腾讯新闻、今日头条、天天快报位居前三，与网易新闻、新浪新闻等拉开明显的竞争护城河，腾讯（腾讯新闻+天天快报）的霸主地位短期内难以撼动。

眼下今日头条与豌豆荚境遇类似，凭借先发优势取得一定的成绩，然而却很难构筑成竞争护城河，一旦面对BAT等强有力天敌持续围剿反扑便难以招架。本很能阻挡的本钱就不多，再加上自家内容平台已陷入生态污染危机，包括屡禁不绝的低俗内容，频繁的版权纠纷，以及涉黄等违法违规消息，不断稀释原本就不太多的品牌价值和公信力。

另据《京华时报》日前报道，今日头条近期页面夹杂着大量的医疗机构广告遭群众举报，其中大部分为口腔医院，眼科医院或中医院的广告，例如“北京冠美口腔医院”、“北京美莱医院”等，甚至没有到卫生主管部门进行过医疗广告的审批。工商部门表示，如果问题属实，今日头条即涉嫌违反《广告法》和2016年实施的互联网广告管理暂行办法。 

笔者认为，以莆田系为代表的灰色医疗类广告早已成过街老鼠，今日头条沉迷医疗及游戏类广告，暴露出今日头条基于变现背后的深层焦虑。在他们看来，低俗，侵权，染黄不算啥大事，违法广告也不反对，只要能增加营收就是可以接受的。

今日头条频频出事，是归于发展过快尾大不掉，还是贪婪于利润诱惑，已不再重要。当下内容分发平台成为资本驱动产物，创业者精神和情怀光环倒向金钱怀抱在所难免，就像马克思在《资本论》说的那样：“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但底线是不能作恶，更不能违法乱纪。

当下一副行业小巨头的今日头条，可能不会在短期内轻易垮掉，凭借规模效应完全可以吃喝不愁。然而魏则西事件告诉我们，内容主打低俗涉黄，营收依靠医疗广告的公司没有明天，随时面临着滔天民意的吞噬。